第一八八五章 白雪
第一八八五章 白雪 (第1/2页)“握不住了!”
灵榆山下,柳扶玉手中白剑巨震,震得她虎口开裂,鲜血溢出。
不知为何,护之灵突然跟疯了一样,死命挣扎着,想要去往另一个地方。
明明它的持剑人,就在眼前!
“为何忽然如此?”
鱼知温、月宫奴便在一侧,面露不解。
剑楼十二剑,是远古之剑中,为数不多并未烙上帝尊印的。
它们的职责,一代表了剑祖身份,二是看护剑楼,自然不能因谁人号令而失位。
可连八尊谙都号不动的剑,当遥遥山巅处玄妙门洞开之时,护就疯了?
“名剑二十一,承于剑祖。”
“剑楼十二剑,守护剑楼。”
“八尊谙指开玄妙,即将接引来剑祖传承,护的异动,也许和剑祖、剑楼有关?”
鱼知温思忖后出声,第一时间得出这般结论。
再联系此前道穹苍所言,怕不是和剑楼封锁的魔祖之灵,以及护的失位之事,关联更大?
“是剑楼!”
柳扶玉紧咬下牙,目有恨色。
她能从护之灵疯狂的挣扎中,探出来点意图:
“它想要回去,但是又不想要回去,左右两股意志交替,煎熬中挣扎。”
“它也不知为何如此,灵智却都紊乱了,拒绝与我过多沟通,绝对和剑楼有关。”
“剑楼,出事了!”
过程很复杂。
好在结果是明晰的。
三女都不蠢,一下便想到了,如若护之灵中,那股对抗的意志不源于护,而源于魔祖之灵……
一切,便都解释得通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哪个意志,是魔祖之灵的?”鱼知温一针见血,“或者说,是将护送回剑楼好,还是不送回去好?”
踌躇不决的,只有鱼、柳两位涉世不深的。
月宫奴作为昔日圣帝传人,当机立断,一下就做完了选择:
“不能送回去!”
“别忘了,道穹苍已经找到了我们,道出了一切。”
“依照他的想法,自然是护要归楼,剑楼十二剑全部归位,或许可以重新锁住魔祖之灵。”
“但以他的个性,既然能将这一切说得如此明白,证明早无变数,也就是说,魔祖之灵,大概率已经解封了。”
“护归剑楼,不是十二剑归位,而是抱薪救火——可能连护这个变数,我们都护不住了。”
柳扶玉、鱼知温心头一沉。
后者刚欲开口,想到了也许道穹苍提前想到了月姐姐当下能想到的这些,那么……
护,就该归位!
她尚未作声,月宫奴摇头打断:
“我比你更了解道穹苍。”
“但凡还有一丝变数,他从不会将一切,说得如此绝对。”
“既然天机道破,那于我们而言是天机,于他而言早已不是,而成定数……我们只剩一个选择,按下护!”
铿!
话音刚落,柳扶玉右手高高弹起。
护脱掌而出,掠向长空,径直洞射往玄妙门的方向,似要融入剑海。
要进玄妙门……月宫奴美目一凝,读出了点什么。
“回来!”
柳扶玉当即拔身而起,剑势一抓,就要将护抓来。
可她只是暂时的持剑人,就如饶妖妖请得动玄苍,镇不住玄苍一样。
护的原主是剑神。
区区柳扶玉,又如何可能抓得住去意已决的护?
“归!”
鱼知温不假思索,甩出半圣玄旨,一把撕掉。
嗡!
玄奥扩散。
一切归回原点。
才刚扑向高空试图远离的护,重新出现在了柳扶玉手中,后者反应极快,剑诀同时掐起:
“锁字诀!”
咔咔两声,道链缠起,如蟒蛇般死死将护缠住。
“六凰藏心阵!”
身周虚空凝剑,列数为六,化作六头虚幻的青凰虚影。
青凰环护,高唳过后,化为青色图纹印记,封入剑身。
至此,护止住了动静。
“总算是消停了。”
柳扶玉心有余悸,伸手擦去额上汗渍后,望向月宫奴:“月姐姐为何如此笃定,我们需要按下……”
话音未完,柳扶玉面色一变,却步的同时,张口喷出鲜血。
砰!
护剑身一震,道链崩碎,六凰印记炸毁。
它长声一吟,化作一道白光,再度飞掠上空,直指玄妙门。
“柳……”
鱼知温才刚掏出丹药,想要帮忙止住柳扶玉手上伤口处的血。
就同柳扶玉一样,她根本也没反应过来,护还能再行挣扎脱手!
她赶忙又掏出一根金杏枝条,可惜,为时已晚……
三境战斗意识,二女尚未企及。
贵为前圣帝传人,这些却都是家族培养清单中的标配,月宫奴当然瞧见了变故。
她纤手一扬,圣力凝蓄。
便这时,嗡的一声,封存于剑图中的怒仙佛剑,无令自动,截空而去。
随行途中,一缕银光闪耀,极为惹眼——剑念!
“是小八……”
月宫奴微愣住了。
她第一时间望向灵榆山高空。
此前八尊谙敕剑,五域万剑都过去了,玄苍、独尊、太城,不论持剑人有多强,皆不例外。
独独怒仙佛剑没去,为何?
道穹苍走了,独独怒仙佛剑没敢要走,为何?
全是留待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而此刻,八尊谙若没敕剑,以她月宫奴和怒仙佛剑的关系……
撑死了,也就只剩下那“剑图”乃八尊谙所赠,可以暂寄天下任何名剑的这层关系。
怒仙,又怎会知晓自己的意思,主动出击?
山脚下,月宫奴抬望眼,高眺灵榆之巅。
剑海上,八尊谙指开玄妙,门中道韵霞光万丈喷薄,五域群情激奋,他却微微侧首,在热切之外,瞥向了山脚处无人问津之地。
“咚。”
视线相触,有如指尖柔软相抵,心跳都为之一止。
月宫奴神思晃动,视野空白,除了那道洁白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什么剑楼之护、佛剑怒仙、道韵霞光……
“小八……”
心声低喃,月宫奴唇齿一张,却发觉出不了声,无论如何能够做到的,只有视线锁定,无法挪转。
她当然看得出来……
他盛装出席,不是因为华长灯,其所穿所戴,皆与自己初见时的打扮一致。
三十多年过去了,他好像长高了一点?瘦了一些?看不大清……
他的胡子却刮得干净,好像这样就能将年龄冻住,分明眼神都得苍……沧桑,眼角都有了纹路……
但却不像道穹苍给过自己的那幅图,图上那胡子拉碴、头发枯涩的邋遢圣奴首座模样。
道穹苍果然在骗自己!
他,依旧如初。
不,也不完全如初了……
他的肩上,多了整个圣奴,多了虚空岛鬼兽,多了道与传承,他眼里已不是、也不能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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