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绝境求生,智谋破局
第五章 绝境求生,智谋破局 (第1/2页)江宇瞳孔中跃动的火焰突然凝固成冰。
狼牙箭破空声、血腥味、江瑶发梢的艾草香——所有感官都被卷入混沌漩涡。
当他再次睁眼时,檐角冰凌正滴落第一颗晨露,村口老槐树的枝桠上还挂着昨夜未化的霜。
“辰时三刻。“他摩挲着袖口被江瑶缝补过的裂口,粗粝针脚硌着指腹。
距离王县令铁骑踏破村门还有两个时辰,而这次他提前摸到了祠堂暗格里那卷《九边屯兵图》。
“铁链要换成浸过火油的麻绳。“江宇踹开李青山的铁匠铺木门,惊得正在打马蹄铁的铁匠差点砸到手。
壮汉布满老茧的手捏着图纸直哆嗦:“你要把三十六架水车改造成连弩?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县令的私兵左腿都绑着铜铃。“江宇抓起炉膛里烧红的铁条,在夯土地面画出歪斜的阵型图,“他们的马镫比官制短三寸,冲进村口石巷必会卡在第七块青砖的位置。“铁匠铺窗棂透进的晨光里,少年书生眼底晃动着李青山看不懂的幽蓝暗火。
当江瑶挎着药箱匆匆赶来时,正撞见江宇将算盘拆成三百颗酸枣木珠。
陈秀才缩在墙角抖如筛糠,却还是哆嗦着用朱砂在黄纸上勾画方位。“坎位埋酒瓮,震位铺铁蒺藜......“书生沾着墨渍的指甲掐进掌心,“这根本不是奇门遁甲,是、是搏命赌局!“
“是赌局没错。“江宇突然扯断江瑶束发的青绸带,在少女惊呼声中将其缠上自己的手腕,“但庄家能看到对手的底牌。“他指尖抚过绸带上歪歪扭扭的绣字,那是江瑶十岁时偷学女红的证据。
少女耳尖泛红地抢回发带,却没发现对方借机将雄黄粉撒进了她的药箱夹层。
巳时末刻,村口突然惊起十三只寒鸦。
张虎把最后半坛烧刀子泼在茅草屋顶,转身时撞得腰间杀猪刀哐当作响。“读书人就是弯弯绕!“他粗声粗气地踢翻堆在巷口的陶罐,里面腌了三个月的酸菜汁汩汩漫过青砖缝,“直接抡刀砍多痛快!“
江宇没理会壮汉的牢骚,他正盯着江瑶医药箱上那枚松动的铜搭扣。
在十七次死亡回溯里,这个搭扣总是在申时二刻崩开,洒落的金疮药粉会迷了张虎的眼睛——而此刻,少女纤细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搭扣边缘。
“来了。“陈秀才突然惨叫一声瘫坐在地。
远处地平线腾起的烟尘里,隐约传来铜铃催命般的叮当声。
江宇闭目听着风声,前世记忆与当下场景在脑海中重叠成双重曝光的画卷。
当第一支箭矢钉入祠堂匾额时,他准确捕捉到了王县令坐骑特有的、带着裂痕的马蹄铁声响。
“点火。“少年平静的声音惊醒了颤抖的众人。
李青山点燃浸透火油的麻绳,三十六架改造水车骤然喷出裹着硫磺的浓烟。
张虎带人敲响所有铜盆,震耳欲聋的声浪里,绑在树梢的稻草人被机关牵扯着来回跑动,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江瑶在浓烟中抓住江宇的衣袖,却发现他右手藏在背后死死攥着什么。
顺着指缝垂落的苎麻绳上,赫然系着她今晨丢失的三根银针。
“你究竟......“少女未尽的话语被呼啸的箭雨打断。
江宇突然将她推向陈秀才,自己却逆着人流冲向那口缠满麻绳的老井。
当王县令的帅旗出现在浓烟缺口时,少年书生对着井底晃动的倒影勾起唇角——那里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二十四幅死亡画面中唯一不曾出现过的、江瑶完好无损的医药箱。
井水倒灌进暗渠的轰鸣声里,谁也没注意到某块青砖下的酸菜汁正泛起诡异泡沫。
江宇最后望了眼在东南角佯装布防的村民,他们挥舞的“长枪“不过是裹着铁皮的晾衣杆。
而真正的杀招,正静静潜伏在敌人必经之路的第七块青砖之下。
铁蹄踏碎第七块青砖的瞬间,整条石巷突然发出老牛反刍般的闷响。
王县令坐骑前蹄猛然下陷三寸,裹着酸菜汁的桐油从砖缝喷涌而出,混着陈年泡菜发酵的刺鼻气味糊了马匹满脸。
“绊马索!“马背上镶金牙的副将刚喊出声,三十六个檐角同时倾泻下冒着热气的硫磺水。
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把背上的骑兵甩进张虎提前挖好的陷坑——那些插满竹签的土坑里,还沉着昨夜村民们吃剩的鱼骨。
江宇踩着祠堂飞檐跃上老槐树,指间银针在日头下划出细亮的弧线。
当第三枚针尖刺入栓马桩裂缝时,绑在村口磨盘后的浸油麻绳骤然绷直,三十六架改造水车同时将裹着生石灰的麻袋抛向半空。
“闭眼!“江瑶的喊声混在石灰爆裂的噼啪声中。
她药箱夹层里偷藏的雄黄粉被气浪掀开,金灿灿的粉末与石灰雾纠缠成淡金色的烟瘴。
王县令私兵左腿的铜铃在迷雾中叮当乱响,反倒成了村民们辨别方位的活靶子。
李青山抡起烧红的铁钳敲响砧板,暗号般的脆响惊醒了缩在草垛后的村民。
裹着铁皮的晾衣杆捅进战马鼻孔,腌了三个月的酸菜汁泼向锁子甲缝隙。
张虎的杀猪刀卡进某个骑兵的护心镜,壮汉索性弃了刀柄,抱起石碾子砸向马腿。
“坎位酒瓮!“江宇的喊声穿过混战的人群。
陈秀才哆嗦着点燃手中炮仗扔向东南角,埋在土里的十二坛烧刀子应声炸裂,蓝汪汪的火苗顺着酒液窜上敌军的皮甲。
有个骑兵的铜铃着了火,叮叮当当滚进井口,带着火星跌入暗渠时竟炸起丈许高的水柱。
江瑶在浓烟中穿梭,药箱铜扣不知何时被江宇用苎麻绳加固了三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