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9 第 9 章 (第2/2页)对面的中年男人反倒被梁洌说不会了,好一会儿才接道:“老弟,你也太不容易了,要不你先拿一份我们的资料,我给你预约一下我们的高级导师,你明天再来?”
梁洌接过了对方递来的资料,一本手掌大的册子,封面写着“您的人生指南”。
他随手翻开,内容和男人说的那些差不多,看起来很像某种“毒鸡汤”,本来只是象征地看两眼,结果突然翻到一页,在一张照片的背景里看到了一个类似标志的东西。
他养父母失踪是他刚刚高考结束后,为了让他放松高考时的压力,他们一家出去毕业旅行。
他们旅行的第三天,到了一个古宅景点,他还记得当时是傍晚,景点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不知为什么有点中暑,养父母让他留在原地休息,两人去给他买饮料,就这样再也没有回来。
他感觉到不对时,两人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连忙去找人,但没走几步就天旋地转,昏倒在地。
迷迷糊糊间他看到有人走到他面前,说了句,“是不是他?梁仕章的儿子。”
他没有看清说话人的脸,唯一只记住了对方衣服上有个标志。
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梁洌登时捏紧手册,十年了,他终于找到了唯一的线索。
连立杰看出了梁洌的异常,接过话对中年男人问:“预约是不是要先交费?”
“当然不用!我们又不是什么打着名义骗钱的公司,所有的咨询都是客人自己觉得满意了,认为我们的咨询值多少,就给多少。”
如果骗钱还好解决,要是真不为了钱,问题更大。
连立杰朝梁洌看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梁洌蓦然回过神,对上连立杰的视线,知道他的意思是现在行动,还是明天再来。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咨询室的隔断都是玻璃,梁洌一眼就看到了庄鸣和另一人走进来。
“梁洌?你怎么在这里?”
庄鸣先开口,接着看到了旁边的连立杰,他虽然和连立杰算不上认识,但在梁洌的朋友圈见过,顿时明白了梁洌为什么在这里。
他拽了下旁边的人小声地提醒,“警察。”
梁洌听没见声音,但看懂了庄鸣的口型,立即对连立杰喊了一声,“老大。”
连立杰瞬间反应,先是就近铐住了离他们最近的中年男人,然后在耳机里吩咐其他人行动。
公司里为数不多的几人见状,纷纷往外逃。
外面蹲守的人也立即包围过来,但还是有人跑了出去,其中就有了庄鸣。
梁洌觉得同一个标志,出现在他养父母失踪和庄鸣“失踪”的地方,过于巧合了,他想也没想追出去。
庄鸣和一个平头男人逃进了楼梯,大概楼里空置的房间太多,楼梯间里的声控灯亮一层黑一层。
梁洌追到一层灯不亮的,庄鸣和平头男分开,一个进了楼层里,一个接着往下跑。
但光线太暗,他不知道哪边的是庄鸣,思忖片刻在耳机里告诉连立杰,有人跑进了22层,他朝下楼的人继续追去。
再往下的灯不知为什么全都不亮了,梁洌只能拿出手机当手电,对方明明和他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却跑得异常快。
梁洌不想追丢,下楼的方式变成了“跳楼”,每一层都直接翻栏杆跳到下一层,才勉强追上了对方。
这时他已经顾不上到几楼了,只感觉越来越黑,最后楼梯到底,他们到了最底层的车库。
梁洌借着手机不太亮的光照了一圈,这里显然没有启用,一辆车也没停。
他追的人被照进光里,才看清追的是平头男,立即将枪向对面的人指过去,“抱头蹲下。”
“要是我不呢?”
平头男身材很高,有一身标准的腱子肉,如同某种充满了猎食性的野兽。
他对着梁洌露出了一个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的笑,梁洌对这一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警告:“抱头蹲下!”
对方完全不听,就和在地下通道的助理一样。
梁洌最后一次警告:“再说一次,抱头蹲下。”
平头男像是把他的枪当玩具一样,咧着嘴故意挑衅地说:“你开枪啊!”
梁洌握紧松没有对,平头男继续对他露着诡笑,掏出来一把弹簧刀说:“你不开,那就换我啰。”
眼看着平头男举着刀,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冲过来,梁洌终于毫不犹豫地开枪。
子弹打中了平头男的腿,可是他却像没有知觉,行动也一点没被影响,直直将刀向他刺过来,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人类。
梁洌注意到时,刀尖已经指在了他腹部,他急速错开,却也只是避开了要害,刀尖还是往他腰侧插进去。
然而,他却没有感觉到被皮肉被切开的痛。
下一瞬,平头男像是被什么拉住,倏地从他面前拖开,他连忙把手机照过去,隐约看到平头男身上缠着一圈圈如同菌丝的黑气。
而黑气连接的后面,是更多的黑气,如同空气中的一个黑洞。
平头男被拖到黑洞前,瞬间全身被无数菌丝般的黑气裹住。
唰——
随着黑气收紧,平头男就这么一瞬消失了,只剩下仿佛在狂欢的黑气,疯了一般不停涌动。
梁洌直直怔在原地,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涌动的黑气团里伸出来一条诡异的,巨大的,他无法形容的触手状东西。
他登时全身寒毛都竖起来,以为触手会把他像平头男一样拖过去,然后被黑气绞杀,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可是那条触手伸到他面前,却只是轻轻蹭在他脸上,擦掉了他刚一路跑下来时沾上的灰,甚至如同亲吻一样贴住他的唇上,触手的尖端还企图往他的唇缝里挤进去。
这触感绝对不是皮肤,滑腻但粗糙,还布满了会动的肉刺,密密麻麻,如同无数细小的舌头在舔舐他。
他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将枪抵在触手上面,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