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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破道

第一百一十六章 破道 (第2/2页)

“我以为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实,你觉得呢?”
  
  余音散在晚风中。
  
  裴今歌听着,嘴角那个嘲弄的笑容依旧存在,却有血水从中溢出,画做唇妆。
  
  只是一次擦肩而过,不见任何交手的痕迹,她与赵启一战后尚未痊愈的伤势便已复发,变得更加沉重。
  
  司主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强大。
  
  自羽化坠境,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在境界上无可挽回的沉重影响,以至于战力十不存一。
  
  那他在今天的沧州理所当然就是无敌的。
  
  谁能阻止他?
  
  ……
  
  ……
  
  片刻之前,沧州城中一片哗然。
  
  国师的话自天空及大地,远去四面,遍及八方,行至海上……无比清楚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再如何愚昧的人在听到她的真心话后,都无法理解出第二种意思,都能知道自己已经被视作为耗材。
  
  没有人喜欢这种事实,哪怕事实从来如此。
  
  片刻哗然过后便是寂静,人们的目光从顾濯身上挪开,几乎尽数落在国师处,眼中的怒火映得落日更为壮丽。
  
  早在话音戛然而止的那一刻,国师便已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然后确定今天过后的自己,不再可能是大秦的国师。
  
  人世间有太多的事情可做而不可说,更不能让旁人发现,因为无法解释且无法交代。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便是这个道理。
  
  听着那些似是随风而来的稀疏声音,感受着那些落在身上的目光,国师的禅心愈发来得不稳,甚至生出一种强烈的暴虐毁灭冲动。
  
  只要杀光所有人,让那些平民百姓全都死去,再和剩下的那些杀不了的人谈妥条件,那是否就能挽回?
  
  无数相似的念头出现在国师的识海中,前赴而后继,让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如果有人得以窥见她的识海,便能发现一片如墨般的漆黑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淹没最初的清澈。
  
  那一抹漆黑便是种魔所种之魔。
  
  受此法者,若非羽化中人亲自出手,难有解脱可能。
  
  顾濯抬起手。
  
  折雪再次破空而去。
  
  与先前不同,这一次国师再也无法拈花而笑,握住剑锋。
  
  一剑就此穿身而过。
  
  鲜血飘洒长空。
  
  仍受种魔痛苦的国师坠落大地,束起的黑发在途中突然迸散开来,掩住她的面庞。
  
  直至此时,人们才知道她三千烦恼丝犹在。
  
  “原来是假尼姑。”
  
  南宗挑了挑眉,看着那个坠落的身影,说道:“难怪如此不堪一击。”
  
  ……
  
  ……
  
  顾濯坐了下来。
  
  在十数万道目光中,他坐在那幢高楼的屋脊上,横剑于膝,手在剑上。
  
  他的姿势看上去很有懒散随意的感觉,全然不像是在直面一场生死之战,更像是在……钓鱼。
  
  看着这幕画面,看着那个俊美如画中人的男子,很多人无由来地生出一种感觉。
  
  ——此间并非沧州,亦非王土,而是玄都。
  
  砰!
  
  国师坠入大地,掀起烟尘阵阵。
  
  便在这时候,司主来了。
  
  他身已成腐朽之木,脚步却没有随之而缓慢,依旧极快。
  
  不过片刻,那幽暗的城门洞便已掩盖不住他的身影,让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一切的声音都随着司主的到来而消失。
  
  沧州不像是这世间的诸多古城,布局纷乱,毫无规划。
  
  很多年前的那位太守大人,不知道是好大喜功,还是因为极具远见,提前为后人留下一条近乎神都主道规格的道路。
  
  这条道路的两侧是无数租金昂贵至极的商铺,而尽头就是那幢高楼。
  
  顾濯高居其上。
  
  司主身在大地,仰起头,望向他。
  
  隔着千丈之遥,两人对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更不是第一次互望。
  
  早在前往沧州的这些天里,两人便已在山水之间,有过数十次的对望。
  
  然而今天终究是不同的。
  
  司主平静说道:“我想此刻的你应该是意外的。”
  
  顾濯静静地看着他。
  
  司主说道:“在你想来,我应该还会再像之前那样,冷眼旁观到底,直到局势将定之时再出手,成为压死你的最后那根稻草。”
  
  “这当然是正确的,也是最为合理的做法,为求杀死你这样的人,再如何谨慎也不为过。”
  
  他似乎猜到了顾濯不欲理会,自言自语自问道:“那我为什么还要像现在这样做呢?”
  
  沧州不再死寂,渐渐有人站了出来。
  
  这些人来自各个势力,其中最负盛名的自然是南宗,但也不乏稍逊一筹的人物。
  
  其中很多人之前不愿意站出来,因为局势尚未清楚明晰,但如今司主都现身了,那他们又有什么好再隐藏下去的呢?
  
  司主的声音仍在继续响起。
  
  “当然不是因为我心血来潮地热血沸腾,更不是我愚蠢到认为你以超过本身境界的手段强行击破国师禅心后已经无以为继,现在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他顿了顿,说道:“我站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事实。”
  
  顾濯静默不语。
  
  司主看着他,眼里仿佛看到百余年前那位面容截然不同的青年,认真说道:“至少是在今天,再也不会有人站在你身边了。”
  
  话音落时,有人觉得这句话很是不妥,因为这很不吉利。
  
  世间有数不尽的意外都是从这样的话开始的。
  
  司主理应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依旧选择说出这样的话,信心自何而来?
  
  就连骄傲如南宗这般人也无法例外,目光落在司主的佝偻身形上,注视着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羽化中人。
  
  司主没有挺直腰身,花白的长发在晚风的吹拂中,仿佛一场尘雾。
  
  他看着那个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男子,语带怜悯,平静地说出了那个原因。
  
  “陛下此刻已经亲自离开神都,与长公主殿下进行谈话,关于你的生死。”
  
  夕阳入海,夜色降临。
  
  顾濯听着这话,依旧不言,屈指弹剑。
  
  这声剑鸣不见清越,莫名低沉。
  
  南宗忽然皱起了眉头。
  
  很多人神情错愕,因为他们隐约觉得这声剑鸣很像是……放屁?
  
  那么,这其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南宗转过身,看着司主认真说道:“魔主这是在对你说,放屁,更准确一点儿就是……放你娘的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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